山西襄汾,汾河之畔,筹建近3年的陶寺遗址博物馆11月12日正式开馆。从空中俯瞰,外观呈现一个“中”字,象征着陶寺遗址考古发掘对探源中华文明的重要作用。
陶寺遗址是我国新石器时代晚期的大型聚落遗址,距今约4300年至3900年,是中华文明探源工程代表性遗址之一。陶寺遗址博物馆展出了哪些珍贵文物?重大考古成果蕴含着怎样的中华文明密码?
展出230件(套)珍贵文物
陶寺遗址博物馆是依托陶寺文化建设的一座专题性遗址博物馆,展厅面积约5000平方米,设有“文明蕴化”“煌煌都邑”“早期国家”3个基本陈列单元、2个专题展览以及1个特色沉浸式数字展,全景式展示陶寺遗址在城址规划营建、手工业制造、艺术创造等方面的突出成就。
此次博物馆集中展出陶器、玉器、铜器、漆木器等文物230件(套)。陶寺遗址出土的重要文物圭尺首次公开亮相,这是一件黑、绿、红三色相间的漆木杆,应是中国古代主流的天文历法观测仪器。
彩绘蟠龙纹陶盘也是明星展品,此盘褐色胎,内壁以红、白两色彩绘蟠龙纹。“陶寺遗址共出土过4件龙盘,陶寺龙纹为探索中华民族龙图腾的起源提供了重要线索。”陶寺遗址博物馆讲解员李思敏介绍。
利用数字技术增强体验感,是展陈的一大特色。在礼乐文明展区,摆放着鼍鼓、土鼓、石磬、铜铃等文物和复原物,激活多媒体设备,便能聆听来自几千年前的悠扬乐音。陶寺遗址从历史中“走”出来,在光影中“活”起来。
46年发掘,揭开早期都邑神秘面纱
陶寺遗址1958年被发现,1978年正式开始发掘。46年来,大型墓地、280万平方米的大型城址、气势恢宏的宫城宫殿基址等先后被发现,共出土文物5500多件,一个沉睡于地下数千年的都邑逐渐展现在世人面前。
站在陶寺遗址的观象台遗迹复原互动装置观测点,随着季节变换,可以看到太阳从不同的观测缝升起。在陶寺遗址中期小城内考古发现的大型夯土建筑观象台,很可能正是古代文献中所言观象台遗迹,具有系统的观象授时功用,能观测到20个节令,这些节令与当时的气候变化、农事、节日相联系。先民观象授时,便能根据节令进行农耕种植。
除了观象台,展厅还展出了圭表、铜齿轮形器、沙漏等文物和复原物,有学者推测,陶寺先民已能推算节气、制定历法,精准管理时间与空间。
展厅里,陶寺遗址出土的绿松石镶嵌腕饰、铜铃等各种材质的礼乐用器十分精美。“值得注意的是,大型墓葬出现鼍鼓、土鼓、石磬等固定组合、固定数量、固定位置的现象,反映礼乐制度初步形成。”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、陶寺考古队领队高江涛介绍。
进入21世纪尤其是中华文明探源工程启动以来,陶寺遗址确定了中期大城址、宫殿区及宫城、仓储区、手工业作坊区、中期大型墓地等重要遗迹,陶寺遗址作为都城的构成要素和特征更加显现出来。“这些发现生动表明,中华文明形成与发展进入新的重要阶段,陶寺早、中期聚落已经初步具备早期国家特征。”国家文物局考古司司长闫亚林介绍。
实证中华文明多元一体
陶寺文明在中华文明脉络中有何独特地位和深远影响?12日下午,陶寺文化与中华文明学术研讨会举办,30余名考古文博专家齐聚探讨。
“大规模的城址、宫殿建筑,出土的玉器、铜器以及写有文字的一些文物,都可以证明,在距今4300年前后,在黄河中游地区有高度发达的文化。”良渚博物院院长徐天进表示。“陶寺文明是中华文明由多元迈向一体过程的关键之一。”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副院长、教授张海表示。
专家认为,陶寺遗址是中华文明起源及早期发展中的重要节点,是中华文明多元一体、兼收并蓄、连绵不绝特质的有力实证和生动写照。
陶寺遗址自“十一五”以来一直被列入国家大遗址保护项目库,陶寺考古遗址公园2017年被列入国家考古遗址公园立项单位,并且被纳入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重点项目。据介绍,当地接下来将持续推进陶寺历史文化保护传承利用示范区、陶寺国家考古遗址公园、陶寺文化艺术创意园等规划建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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